20世纪2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的汉中评书表演艺术,融南派(川派)北派(京派)和汉中方言为一体,千锤百炼,具有独特风格。
老辈评书艺人有舒开甲、韩文忠、董汉臣、何玉林、白守皓、孔庆武、鲁书贵、郭福元、朱志明、邱云鹏等10余位。以舒开甲、韩文忠、董汉臣3人声誉最高,被誉为“汉中书坛三先驱”。
舒开甲
舒开甲(1903~1964),汉中市人,十五岁时成了银匠学徒。当时鞠相臣和张豫武在汉中说评书。舒开甲瞒着师傅、师母常去偷听评书,逐渐爱上评书。虽遭师傅打骂,却从未中止听书。十八岁出师,他放弃了银匠活,在汉中中营坝 “开明地” 摆起露天书场,说起评书,成为汉中人中第一个说评书的。
舒开甲开门红说的是《济公传》,诙谐风趣,听众笑声不绝于耳,每场收入银元二、三元不等。正当他一炮打响的时候,警察和地痞、流氓都对他敲诈勒索,以要“地皮子钱”为由,要和他倒四六分账,迫使他不得不离开中营坝这块熟地两年,另开生荒。但不论他走到哪,警察和地痞、流氓就会像苍蝇一样叮上他。没办法,他只好经常转移书场。
舒开甲为人耿直、开明,董汉臣、纪逢春等人向他求教,他把自己积累的经验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。
舒开甲说书虚心好学,善于创新。抗日时期,北京艺人张春正来汉中说书,舒开甲和董汉臣一起去求教。张春正收二人为师弟,言传身教,传授《雍正剑侠图》、《大明英烈传》。舒开甲在川派艺术的基础上又渲染了京派色彩,糅合进汉中方言,使表演艺术达到新的境界。
新中国成立后,舒开甲和韩文忠、董汉臣、何玉林、白守皓等人成立汉中评书研究组,后改名为汉中市曲艺组。
舒开甲及时跟上时代步伐,克服重重困难,学说新书《小二黑结婚》、《新儿女英雄传》,颇受群众欢迎。
韩文忠
韩文忠(1909~1980),湖北省竹溪县人。曾加入西北军冯玉祥部下王志远部当文书,后随军入川。在成都时,他专爱听川派评书大师钟小蕃讲《三国演义》。
韩文忠脱下军衣,来到汉中。在铺镇茶社演绎《三国演义》。他评说的《三国演义》活灵活现,令人百听不厌。
20世纪50年代,韩文忠担任汉中市曲艺组副组长。会上会下,韩文忠总沉默寡言,不善表露,他主张:“有劲儿用在书场上”。
社教初期,茶馆停业,取缔说书,艺人改行,面向劳动。老艺人相继去世,韩文忠也年迈体弱,只好在街头卖茶水糊口。
1979年汉中评书艺人,又在茶馆阵地上挥扇说书了。年逾七旬的韩文忠毅然登上书坛。子女亲友劝他休养,而韩文忠回答:“过去想说不准说,今天准说应该说。我要让汉中评书这朵鲜花重新怒放在汉水两岸。”
韩文忠虽有心,却力不从心,说书有时上气接不住下气,甚至中途脱气被听众们搀扶回家。但他在1980年病倒的前半月,仍然向听众们演绎凝聚了他一生心血的艺术之花——《三国演义》。
董汉臣
董汉臣(1893~1961),汉中市人,年轻时曾当过兵。后来他逃回汉中,偶听舒开甲说书,甚是享受,便拜舒开甲为师。舒开甲也毫无保留地将说书技艺经验传授给他。
董汉臣从艺后,自知文化低,不耻下问,他边学边说,学学说说,技艺渐长。
抗战开始,张春正由北京来汉中。董汉臣和舒开甲拜张春正为师,学习北派评书的长靠短打,接受了张春正这位北派艺人的言传身教。董汉臣吸收众师之长,精选南北各派的优点与汉中方言俚语融为一体,形成他自己独特的说书风格。他说书字正腔圆,句句扎实,速度适中,表演生动,为汉中说书界之冠。
新中国成立后,董汉臣被选为汉中市曲艺组组长,当选为市政协委员,兼任青年路等3所小学校外辅导员。
曲艺组人数不满20人,中老年占绝大多数,都是饱经风霜各有所长。俗话说:“同行是冤家”,要把这一盘散沙凝固在一起,集沙而成塔,的确不容易。董汉臣以“宽厚、仁慈、团结、忘我”八个字作为黏合剂,把大家组织在一起。
董汉臣带头学说新书目,领导全组坚持学习制度,向大家介绍新闻和政策:抗美援朝、土地改革、宣传婚姻法、大搞卫生运动等等,他都带领全组上街演唱宣传。
1956年,董汉臣参加陕西省英模大会,在会上演出汉中派评书《武松打虎》等节目,获表演一等奖;口述《打灶神》曾在《延河》杂志发表。
从曲艺组成立之日起,董汉臣带头动员全组成员以5分、1角缴公共积累,他每次都比别人要多交三五分。1960年,修曲艺剧场时,积累的两万多元全部上缴用作修建费。
六十年代初,董汉臣调往市社会主义讲习班学习。对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来说,这的确是力所难及的,但他还是坚持到底。
1961年10月,董汉臣脑出血辞世。